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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3n1452_p0340c10║   紫栢老人集卷之 二 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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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3n1452_p0340c12║   　　　　明　憨山德清　閱
X73n1452_p0340c13║   　　書
X73n1452_p0340c14║   　　　復王宇望叔姪
X73n1452_p0340c15║   書經之 事 。本老漢私恩。豈可累弟子。古有僧 或荷母
X73n1452_p0340c16║   而行。旁人憐其勞 頓。欲代 荷之 。其僧 拜而辭曰。吾母
X73n1452_p0340c17║   寧敢勞 君。由是言之 。弟子圖治經壇。設遲速亦奚罪。
X73n1452_p0340c18║   且接歲薦饑。人力 疲極。雖素稱阿堵翁者。為之 艱難。
X73n1452_p0340c19║   而況王生家向清寒。首出延陵者哉。日附件 淳此簡。
X73n1452_p0340c20║   情真而言朴。亦老漢見汝叔姪。於北園。請書經之 心。
X73n1452_p0340c21║   情真色悚。誠可裂石。所以 久 淹留都。未他游者。恐負
X73n1452_p0340c22║   叔姪初 心也。或者解傳溢言聽復不察。比來此流觸
X73n1452_p0340c23║   處。洋洋汩人耳目。使聞見倒置。爭鬪橫起。情少弗合。
X73n1452_p0340c24║   視如胡越。情少苟合。胡越同心。是皆我刺堅固。佛手
X73n1452_p0341a01║   難拔矣。可笑。老漢不識時務 。將一 片熱心。出乎委曲。
X73n1452_p0341a02║   強欲拔之 。刺不能拔。反受刺刺。此非人過。過在老漢
X73n1452_p0341a03║   修 行無力 。天猶不佑 也。自今而後。惟圖自治。弗敢照
X73n1452_p0341a04║   人。若起照人之 念。即我失照。失照不照。謂之 即昧。昧
X73n1452_p0341a05║   而不反。更復尤人。罪莫大焉。賢叔姪并痛感吾言。日
X73n1452_p0341a06║   用之 中。精進學喫欺。覺得喫欺有歡喜處。便 是學佛
X73n1452_p0341a07║   靈効 。若書經日期。俟 晤再 定。
X73n1452_p0341a08║   　　　與王宇泰
X73n1452_p0341a09║   所受三戒。命根金湯。凡百行止。切切護念。如或放逸。
X73n1452_p0341a10║   其畏非言可喻。想此箇光 景日用。宇泰不忘也。且凡
X73n1452_p0341a11║   夫情習濃厚。卒難即除。當如螻蟻過須彌。力 雖微弱。
X73n1452_p0341a12║   必期逾頂而後已。須彌之 高。螻蟻之 微。以 常情觀之 。
X73n1452_p0341a13║   過也必難矣。據其初 志。則 螻蟻與我何 別 。惟吾宇泰。
X73n1452_p0341a14║   常以 螻蟻為師。志必須逾頂可也。然眾生情習。積刼
X73n1452_p0341a15║   熏久 。高厚煩惱之 山。又過於須彌遠矣。
X73n1452_p0341a16║   　　　與王後石
X73n1452_p0341a17║   驀地相逢。雅同舊識。非頂門具 眼。病犯烟霞者。寧有
X73n1452_p0341a18║   此哉。顯親別 後。抱寂芙蓉。高誼如雲。攸攸在望。不遑
X73n1452_p0341a19║   過我。豈暑妬青山耶。聞上人來金壇。一 詢起居。知令
X73n1452_p0341a20║   孫女已遊九原矣。云 先生追傷 成疾。世 外野人亦覺
X73n1452_p0341a21║   愴如。雖然。死生者。造物之 蘧廬也。死者既歸嬉笑家
X73n1452_p0341a22║   山。先生皇皇未已。何 啻求馬於唐肆哉。且有先生而
X73n1452_p0341a23║   有令郎。有令郎。而有令孫女。先生能善返之 。則 令孫
X73n1452_p0341a24║   女猶在。在而求之 。所謂頭上尋頭也。聞上人風便 。謹
X73n1452_p0341b01║   奉解憂散一 劑 。敢乞服之 。
X73n1452_p0341b02║   　　　答王方麓公
X73n1452_p0341b03║   睡眼乍 開。日高三丈 。餘睡未盡。拭眼讀手偈。旨趣清
X73n1452_p0341b04║   遠。滌除睡魔。何 啻天外長風。杯中春茗也。但 一 微涉
X73n1452_p0341b05║   動 。起滅萬端。喜怒戰酣。苟不以 一 微之 前 者督之 。則
X73n1452_p0341b06║   血流漂杵。長刼 無已耳。故所諭誠盡善矣。然道待器
X73n1452_p0341b07║   言。靜待動 言。是皆一 微待中境界。苟不以 一 微之 前
X73n1452_p0341b08║   者吸之 。不過能觀者一 微。萬起萬滅者。特一 微待也。
X73n1452_p0341b09║   故曰。達本忘情。知心體合。此古人萬古不欺之 言也。
X73n1452_p0341b10║   本即一 微之 前 者。此尚不可以 有無求。況可以 起滅
X73n1452_p0341b11║   觀之 哉。又心不知心。如己眼不見己眼。作麼生知。既
X73n1452_p0341b12║   不可知。則 古人又道知心體始合。貧道辱方老過獎。
X73n1452_p0341b13║   屢矣。無以 報德。敢以 諭次直心請。餘則 披晤。再 請教
X73n1452_p0341b14║   不盡。
X73n1452_p0341b15║   　　　與王方麓公
X73n1452_p0341b16║   夫有身必有心。有心必有知。故搯胸則 胸知。搯背則
X73n1452_p0341b17║   背知。搯首則 首知。搯足則 足知。如離身一 紙。搯則 不
X73n1452_p0341b18║   知矣。今此身從頂至足。特不過五 尺耳。此知即五 尺
X73n1452_p0341b19║   則 有知。離五 尺則 無知。又爪髮鬚眉。皆五 尺之 分。皆
X73n1452_p0341b20║   搯而不知。由是而觀。則 此知但 能周五 尺。此知果是
X73n1452_p0341b21║   我心。我心何 小哉。此知非我心。則 離此知。別 無有心。
X73n1452_p0341b22║   且自古及今。建大勳勞 。慮周萬物。果周五 尺之 知之
X73n1452_p0341b23║   能耶。或離此知。別 有所能者耶。嗚呼。此知甚微。孰肯
X73n1452_p0341b24║   審而究之 。如究之 得其所以 然。則 中庸之 未發。大學
X73n1452_p0341c01║   之 在明明德。一 以 心言。一 以 性言。此聖賢之 深慈也。
X73n1452_p0341c02║   若未發可以 五 尺拘。已發亦可以 五 尺拘。未發非已
X73n1452_p0341c03║   發可知。何 以 故。已發之 知。但 周五 尺。豈周五 尺者。能
X73n1452_p0341c04║   知未發哉。貧道與方老。或披晤。或促 膝。談笑之 閒。若
X73n1452_p0341c05║   皆處乎無我人之 鄉。苟非兩下超情。安有此等光 景。
X73n1452_p0341c06║   今方老年高。貧道鬢毛亦頒白矣。恐此一 別 。不知再
X73n1452_p0341c07║   晤何 期。所以 深坐而不忍即去。茲以 周五 尺之 知。請
X73n1452_p0341c08║   教方老。願方老不負貧道狗馬之 心。儻 一 檢之 。或有
X73n1452_p0341c09║   小補。未可知焉。
X73n1452_p0341c10║   　　　與陸五 臺公 病中
X73n1452_p0341c11║   昨日見門下。頺然抱疾而臥。及客至。復能強起支應。
X73n1452_p0341c12║   噫。門下今日之 事 。可謂急矣。安有閒精神。周給人情
X73n1452_p0341c13║   哉。直當痛念無常。視自身為罪藪。知自心為惡源。苟
X73n1452_p0341c14║   罪藪未空。惡源未竭。外則 形骸為桎梏。內則 識火焦
X73n1452_p0341c15║   靈根。一 刻 萬刼 。且念佛持呪。并參機緣。既言皆不得
X73n1452_p0341c16║   力 。則 臨行一 著。有何 憑據。貧道雖不敏。實為門下大
X73n1452_p0341c17║   痛。豈門下思此寧弗自痛。如果不痛。或再 來菩薩。則
X73n1452_p0341c18║   非鄙人可思議矣。若非菩薩。安得不謂之 癡憨乎。昔
X73n1452_p0341c19║   龐蘊初 見石頭。便 能頓融前 境。前 境既融。則 何 物為
X73n1452_p0341c20║   吾敵。敵既不立。則 能有之 根。曷可獨存。根既不存。則
X73n1452_p0341c21║   身尚不有。誰為桎梏。蘊次見馬祖。則 命根俱 斷。聖情
X73n1452_p0341c22║   氷釋。況凡情耶。凡情既洗。識火潛消。則 靈根密固。誰
X73n1452_p0341c23║   為焦爍。若然者。則 罪藪未始非功 德之 林。惡源未始
X73n1452_p0341c24║   非菩提之 路。惟善用其心者。逆順皆為解脫之 門。貧
X73n1452_p0342a01║   道誠不作諂語。願門下照其迫切之 心。深自痛焉。
X73n1452_p0342a02║   　　　復敬郎
X73n1452_p0342a03║   夫樹高必招風。名高必招忌。非但 人閒世 如此。即出
X73n1452_p0342a04║   世 法中。亦所不免者。故明教嵩。大慧杲。皆見道明白。
X73n1452_p0342a05║   問學淵博。行不負解。出言成章。心光 耿潔。近則 可以
X73n1452_p0342a06║   照一 時。遠則 可以 光 萬古。然明教大慧。俱 不免貶辱。
X73n1452_p0342a07║   況其他乎。本朝隆慶閒。如徧融法界二 師。操履光 耿。
X73n1452_p0342a08║   亦不下古人。而皆遭細人之 讒。至於抵獄。既而讒口
X73n1452_p0342a09║   卷舌。心事 頓明。初 雖受誣於一 時。終大取信 於天下。
X73n1452_p0342a10║   無擇智愚。聞二 師之 風者。莫不引領願見。如肉佛然。
X73n1452_p0342a11║   比勞 盛亦遭誣陷。吾曹有不知大體者。亦隨脚跟乘
X73n1452_p0342a12║   風鼓謗。流言充 斥。扇惑清聽。殊不知松栢不歷風霜。
X73n1452_p0342a13║   黃金不經罏冶。道人不涉逆境。孰辨真偽。嗟哉髠奴。
X73n1452_p0342a14║   徒捐髮鬚。不諳大體。滅華倡胡。浮雲散盡。明月還孤。
X73n1452_p0342a15║   光 徹寰宇。汝面泥塗。辱書答此。可諦躊蹰。情申理白。
X73n1452_p0342a16║   邪正皎如。古人有語。誣人自誣。事 未定而先見。情難
X73n1452_p0342a17║   辨而理區。千載晨昏。何 疑之 有。
X73n1452_p0342a18║   　　　謝于見素公 惠塵尾
X73n1452_p0342a19║   結夏曲阿。影棲於圃。食殘蕭散。稍復經行。匪涉神奇。
X73n1452_p0342a20║   咸投妙會。清池白月。洞剖禪心。沃野嘉禾。滋培佛種。
X73n1452_p0342a21║   卷風塵於觀力 。廓泉石於情根。魚躍波鳴。蟬啼樹響。
X73n1452_p0342a22║   即喧領寂。冥 妙關麤。併有無而通幽。齊遐邇以 開務 。
X73n1452_p0342a23║   辰丁賤誕。天賜清凉。法侶 雲臻。時逢雨足。既除煩暑。
X73n1452_p0342a24║   坐榻生寒。主 人儼 臨。高賓翔集。惠我塵尾。舉揚真風。
X73n1452_p0342b01║   豈惟動 識雷驚。應使無情夢破。顧慚薄劣 。敢弗銘懷。
X73n1452_p0342b02║   　　　寄趙定宇
X73n1452_p0342b03║   石頭一 別 。南北殊踪。心境依然。初 非損昔。想吉人多
X73n1452_p0342b04║   福。動 履勝常。胸中之 天。身外之 累。信 莫能翳。問音久
X73n1452_p0342b05║   寂。積抱常懸。
X73n1452_p0342b06║   　　　與丁勺 原
X73n1452_p0342b07║   滁陽一 別 。嗣後絕音。時復逆思。宛然一 夢。黑頭俄 白。
X73n1452_p0342b08║   悲境奪歡。日勝日輸。苟不以 自重為主 。則 眩我者多
X73n1452_p0342b09║   矣。奇男子家。如知名重。而不知身重。知身重而不知
X73n1452_p0342b10║   心重。知心重而不知性重。是不知類也。貧道雖不敏。
X73n1452_p0342b11║   每愛足下倜儻 殊眾。骨氣清深。動 止嚴謹。惜乎於此
X73n1452_p0342b12║   道不甚留意。比因來慈道者過江西。勒 此聊敘疏濶。
X73n1452_p0342b13║   來慈於此道。操詣清深。行履光 耿。極可與語者。南臯
X73n1452_p0342b14║   近有書見招。但 貧道病瘧未愈。不遑赴耳。湯若士尊
X73n1452_p0342b15║   公 。近清勝否。聞佳 郎秀爽特羣。圓通大士一 幅附贈。
X73n1452_p0342b16║   倘令郎夙昔。曾親承大士。未可知也。春深時序清和。
X73n1452_p0342b17║   教子著書。是天下極樂事 。且得重而遺輕。蒼蒼或厚
X73n1452_p0342b18║   待足下。足下當歡喜承接不宣。外附法華合論一 部。
X73n1452_p0342b19║   此書能啟迪本光 。譬如長風驅雲。天月自顯塵心濃
X73n1452_p0342b20║   者。亦不易讀。
X73n1452_p0342b21║   　　　答請主 法事
X73n1452_p0342b22║   比遣果清問訊足下。而足下所答書。意況不甚清朗。
X73n1452_p0342b23║   想二 郎之 母。病重擾之 耶。大都死生榮辱。皆命所定。
X73n1452_p0342b24║   夫命業也。業不離心。故外心與業。而論病本者非也。
X73n1452_p0342c01║   古人有言曰。三界塵勞 如海濶。無古無今閙聒聒。都
X73n1452_p0342c02║   向自己心念生。一 念不生即解脫。此語極真。但 眾生
X73n1452_p0342c03║   不知自心是何 物。在何 處。所以 治心無效耳。治心既
X73n1452_p0342c04║   無效。即古人言上生疑。疑生則 不信 。於古人分上。且
X73n1452_p0342c05║   疑而不信 。況今人哉。又百千中。誰有治心之 志。男子
X73n1452_p0342c06║   尚甘昏昏而待盡。況女人輩乎。承大令郎見招。為母
X73n1452_p0342c07║   作佛事 。佛事 作而無效。奚若不作。雖然。效不效。誠不
X73n1452_p0342c08║   在佛。顧其作者發心淺深如何 耳。如病苦有十分。非
X73n1452_p0342c09║   二 十分深心作此。斷無有效。果以 深心作之 。病苦不
X73n1452_p0342c10║   消。無有是處。若令郎發心果如道人意。敢弗赴之 。道
X73n1452_p0342c11║   人如孤雲野鶴。去來凡百現成。但 慮作之 無效。反退
X73n1452_p0342c12║   病者。與賢子心耳。
X73n1452_p0342c13║   　　　答竺生
X73n1452_p0342c14║   得書。讀之 亦甚憮然。言實出於赤懷。而鬱憤之 氣。卒
X73n1452_p0342c15║   不能自勝。此所謂志。雖有。而理不察故也。如能察理。
X73n1452_p0342c16║   則 得喪榮辱。皆我自致。雖天地之 大。造物之 神。亦不
X73n1452_p0342c17║   能陶鑄我自致之 情。此情必須自鑄。且道自鑄之 方。
X73n1452_p0342c18║   從何 鑄起。凡向日所不能克 者。痛當克 去。所不能全
X73n1452_p0342c19║   者。痛當全 去。然不耐心而究理。則 心昏而神濁。情豈
X73n1452_p0342c20║   易鑄。哉思之 。
X73n1452_p0342c21║   　　　答于中甫
X73n1452_p0342c22║   十二 月初 四。興勤 持手書至資福。購燈讀之 。凄然痛
X73n1452_p0342c23║   人。都下風習險詖。誠如所言。於世 閒法。則 公 道誰亮。
X73n1452_p0342c24║   於出世 閒法。則 得少為足。且頭緒不甚清楚。道人見
X73n1452_p0343a01║   此光 景。亦不喜淹留。第以 既為佛子。當報佛恩。如報
X73n1452_p0343a02║   佛之 志。方自見定。而於禍福死生。又生心計較。則 定
X73n1452_p0343a03║   志何 在。所以 風波迭經。總視覺後之 夢。行住 任緣。初
X73n1452_p0343a04║   不預料也。但 念汝連年境風浩然。於不堪忍處。強力
X73n1452_p0343a05║   支持。一 切拂逆讒謗。翻成受益之 地。餘喘幸存。此又
X73n1452_p0343a06║   令道人凄然中。生歡喜耳。法朗尊公 臨逝光 景。斷非
X73n1452_p0343a07║   此生習氣。乃前 生夙習也。果如是。則 道人與汝等。亦
X73n1452_p0343a08║   有助 不淺。卓頭陀胸次灑然。本必無根。根在見地不
X73n1452_p0343a09║   虗。不審法朗。見卓受益何 如。渠舍宅為寺。言不可輕
X73n1452_p0343a10║   發。葢風不可輕起。以 風無形。而能鼓物故也。言如風。
X73n1452_p0343a11║   可聽而不可見。所以 與風同勢 。聞之 心遠。遠則 難挽。
X73n1452_p0343a12║   如不言而事 成。活機在我。言則 死已。
X73n1452_p0343a13║   　　　二 。
X73n1452_p0343a14║   天厚其人。眾患煅之 。天薄其人。眾幸誘之 。汝連年親
X73n1452_p0343a15║   涉眾患。天實厚汝而煅之 。儻 不能歡喜領受。便 是薄
X73n1452_p0343a16║   福種子也。直以 忍辱為海。割 舍為刀 。斬我相根株。汪
X73n1452_p0343a17║   洋包 納。則 將來受用未易量矣。
X73n1452_p0343a18║   　　　三。
X73n1452_p0343a19║   德卿不意至此。殊令人哽噎。幸汝周旋其兒子輩。此
X73n1452_p0343a20║   又老人合爪痛感麟郎者也。骨藏何 所。知忍能念之
X73n1452_p0343a21║   否。幸致老人意。光 公 急究相宗。勿 癡度時陰。比見學
X73n1452_p0343a22║   佛緇白。骨節不甚硬。稍觸逆境。即如野狐變人作怪。
X73n1452_p0343a23║   一 聞犬聲。故體頓復。犬始知其是狐。敢恣口咬之 。儻
X73n1452_p0343a24║   人形尚存。犬決不咬。惟卓吾非狐變之 人也。故不煩
X73n1452_p0343b01║   犬咬。遂爾自刎 。然卓吾非不知道。但 不能用道耳。知
X73n1452_p0343b02║   即照。用即行。老朽更不如卓吾在。
X73n1452_p0343b03║   　　　四。
X73n1452_p0343b04║   凡讀汝來書。則 句意自然可悲可喜。以 下字不癡。故
X73n1452_p0343b05║   能令人遙中。若汝觸不可意事 。如裁書下字法。則 不
X73n1452_p0343b06║   可意事 之 機。即天機之 資也。儻 知而未能却順逆之
X73n1452_p0343b07║   境風。得無增吾憂乎。奇男子。須割 愛。愛不割 。則 墮軟
X73n1452_p0343b08║   暖魔網矣。
X73n1452_p0343b09║   　　　與李次公
X73n1452_p0343b10║   世 閒人自有法度。出世 人亦自有法度。世 閒人禮義
X73n1452_p0343b11║   不可苟。出世 人照用。不可昧禮義。但 人界照用。統九
X73n1452_p0343b12║   道。如忽九道。而從人界。不免觸不可意。自然以 平時
X73n1452_p0343b13║   所見治之 。終不得力 。葢平時所見者。不是自家固有。
X73n1452_p0343b14║   但 從本子上拾來。耳孔聽來。非是寒泉湧地。明珠萬
X73n1452_p0343b15║   斛。倒噴潑日之 勢 。安能却迷事 無明乎。故曰。境大般
X73n1452_p0343b16║   若大。如般若威神頓損。殊為笑具 。
X73n1452_p0343b17║   　　　與元 鑑
X73n1452_p0343b18║   少年為客。以 技博供 。供 養父母。是須筆筆寫著古人
X73n1452_p0343b19║   真處。自然即技入 道。儻 謂技道有別 。此所謂把髻投
X73n1452_p0343b20║   衙者也。思之 。
X73n1452_p0343b21║   　　　答馮開之
X73n1452_p0343b22║   數千里外。忽辱手書。展讀再 四。如面玉容。何 樂如之 。
X73n1452_p0343b23║   且云 般若緣深。天去其疾。豈胸中無秋江者。而能道
X73n1452_p0343b24║   哉。咄。青山白雲。一 切不放過時光 。此又貧道萬萬所
X73n1452_p0343c01║   延頸也。
X73n1452_p0343c02║   　　　與方幼輿
X73n1452_p0343c03║   邇來祖風凋弊。法道荒凉。無分黑白。凡在此門。孰不
X73n1452_p0343c04║   以 為生死為言。及問死生所以 。十箇到 有五 雙罔措。
X73n1452_p0343c05║   此皆最初 發心不真實。見地不透徹。所以 一 逢逼拶。
X73n1452_p0343c06║   自然手脚忙亂 。且道真實心如何 發。善財初 見文殊
X73n1452_p0343c07║   即獲根本智。然後徧參知識。雖則 門頭次第不同。要
X73n1452_p0343c08║   且換他鼻孔不得。何 以 故。有本者。如是耳。今時人雖
X73n1452_p0343c09║   說發心學佛。大都如瞎公 鷄相似 。他也不知天明不
X73n1452_p0343c10║   明。但 聽得他鷄鳴。亦隨胡呌。一 上撞著個孟嘗門下
X73n1452_p0343c11║   會假鷄鳴的賊。冷地呌一 聲。亦即隨他鳴去。學佛的
X73n1452_p0343c12║   人見地不透徹。見人嘴皮動 。他心上理知閒解。即搬
X73n1452_p0343c13║   出許多來。殊不知總是意根上的影子。此點影子。熟
X73n1452_p0343c14║   睡的人熟睡去了 。或被跌的人跌悶去了 。或臨卒然
X73n1452_p0343c15║   利 害關頭。意識照管不到 處。都總用不著。這三箇境
X73n1452_p0343c16║   界。較之 臨命終時。孰險孰夷。想其輕重好惡。幼輿必
X73n1452_p0343c17║   定辨得出。既辨得出。必知活時。此點影子尚支吾不
X73n1452_p0343c18║   來。臨命終時。豈有交涉。又有一 等人。以 反聞聞自性
X73n1452_p0343c19║   做 工夫。是必不聞聲塵。將聞聲塵的機。來反照自性。
X73n1452_p0343c20║   積習日久 。或見個空清境界。便 謂真得。我且問他。聲
X73n1452_p0343c21║   塵畢竟是性內的。性外的。若在性內。則 聲塵亦性。何
X73n1452_p0343c22║   必去聲塵而反聞。則 謂之 聞自性。若在性外。性非有
X73n1452_p0343c23║   外。謂性外有聲塵。決無是處。又有一 等。於耳根門頭。
X73n1452_p0343c24║   靈靈應物的。謂之 真性。殊不知。此是由塵發知。應境
X73n1452_p0344a01║   影子。前 境遷謝。此亦隨沒。以 此當本來面目。此所謂
X73n1452_p0344a02║   喚奴作郎。皆非佛旨。若要真實會得耳根圓通的消
X73n1452_p0344a03║   息。我拈個榜樣你看。古德問僧 。隔壁聞釵釧聲即為
X73n1452_p0344a04║   破戒。且道作麼生持。其僧 云 。好個入 路。幼輿會得這
X73n1452_p0344a05║   僧 入 路處麼。若會得。方見善財見文殊的境界。方可
X73n1452_p0344a06║   參天下善知識。若會不得。也須猛著精彩。向這僧 入
X73n1452_p0344a07║   路處討個分曉。無常迅速。時不待人。珍重。
X73n1452_p0344a08║   　　　與塗毒居士
X73n1452_p0344a09║   我今止有報佛恩一 事 。[拚-ㄙ+ㄊ]却身命。一 切利 害毀譽。非
X73n1452_p0344a10║   我所知。我逆逆順順。淺淺深深。非汝輩所知。
X73n1452_p0344a11║   　　　二 。
X73n1452_p0344a12║   俗 諦中人。入 吾法中。如人溺大海。露髮髻子。善知識
X73n1452_p0344a13║   提擕如援髮髻子相似 。須是自家盡命掙著。不然。是
X73n1452_p0344a14║   自要沉沒。千佛出世 。也難捄取。
X73n1452_p0344a15║   　　　寄沈德輿
X73n1452_p0344a16║   達觀自匡廬下江南。二 三年往來吳越閒。初 心竊謂
X73n1452_p0344a17║   宗門寥落。法道陵遲。假我門庭。熾然以 魔習為傳。以
X73n1452_p0344a18║   訛繼訛。真偽不辨。天下遂謂宗門光 景。不過如此。而
X73n1452_p0344a19║   不求真悟。至於少林奉朝廷欽依。以 傳宗為名。而崇
X73n1452_p0344a20║   尚曹洞。臨濟。溈仰。法眼。雲門。五 家綱宗。亦不辨端倪。
X73n1452_p0344a21║   不知設此胡為。則 宗風掃地可知矣。巖頭奯云 。但 識
X73n1452_p0344a22║   取綱宗。本無實法。若然者。則 綱宗乃宗門之 命脉。而
X73n1452_p0344a23║   有志於斯道者。豈可忽諸。達觀以 此。未嘗不痛心疾
X73n1452_p0344a24║   首。撫膺流涕。然知我此懷者。幾人哉。所以 下匡廬。持
X73n1452_p0344b01║   僧 寶傳。林閒錄。智證傳。三書雖亡者糟粕。而五 家典
X73n1452_p0344b02║   刑 綱宗係 焉。以 故急為梓行。意在廣傳。今天下豈無
X73n1452_p0344b03║   豪傑 挺生。遇此書頓斷命根。洞豁綱宗。荷擔法道。不
X73n1452_p0344b04║   顧危亡。必有以 宗風中興為志者出焉。則 我寂音尊
X73n1452_p0344b05║   者。千古之 下。若旦暮遇之 也。達觀於居士中。時時舉
X73n1452_p0344b06║   揚。而薦此者希。惟汝雖不能始終徹然。然亦知好惡
X73n1452_p0344b07║   承順觸犯。奈汝勝習微弱。善根雖有。實不能如好堅
X73n1452_p0344b08║   木。出地頃刻 千尺。垂陰如葢。作眾生疲熱避凉處。此
X73n1452_p0344b09║   皆是往因願力 輕鮮。感報不宏故也。自今切不可埋
X73n1452_p0344b10║   沒此生。直於逆順關頭。利 害之 際。如風過樹。如雲行
X73n1452_p0344b11║   空。即常光 時時現前 。如投夜明珠於金盤之 中。宛轉
X73n1452_p0344b12║   橫斜。莫測方向。特不出盤耳。從上祖師以 綱宗為盤。
X73n1452_p0344b13║   以 見地受用為珠。有珠無盤。則 非人天眼目。有盤無
X73n1452_p0344b14║   珠。則 自沉情海。虗張綱宗。擬欲度人。則 龍天不祐。佛
X73n1452_p0344b15║   祖所厭。福日消而罪日長。慧雲散而情風熾。一 旦業
X73n1452_p0344b16║   報盡來。請隨無常殺鬼受指揮去。那時始悔心地未
X73n1452_p0344b17║   徹。妄拈綱宗之 所致也。悔之 何 及。此等忌諱。諒汝必
X73n1452_p0344b18║   知。今書此遺汝。雖達觀隔遠展之 。示有志於宗乘者。
X73n1452_p0344b19║   則 達觀未嘗不在也。比日舟過吳江。汝曾索開示。當
X73n1452_p0344b20║   謹受持。不可錯舉。若要相應我語。不許夜行。投明須
X73n1452_p0344b21║   到 。於此不能透徹。吾此葛籐。何 異說夢。
X73n1452_p0344b22║   　　　與平廓
X73n1452_p0344b23║   莊周有言。魚相忘於江湖。人相忘於道術。夫人不以
X73n1452_p0344b24║   此而稱相知者妄也。不侫與座下周旋甚久 。受座下
X73n1452_p0344c01║   益甚深。今座下行。思無以 報。敢割 肝膽吐一 言。願座
X73n1452_p0344c02║   下采聽。座下素研精教乘。而宗乘亦未始不留心。不
X73n1452_p0344c03║   無領會處。然命根情窟。未能翻空截斷者。其過安在。
X73n1452_p0344c04║   古人云 。一 則 不透。則 千則 不透。千則 不透。則 一 則 不
X73n1452_p0344c05║   透。座下得無坐此乎哉。惟座下於五 燈中留神一 上。
X73n1452_p0344c06║   或有一 機半緣。與座下相仇讐。卒不能消釋者。決不
X73n1452_p0344c07║   可放過。挨排久 之 。而一 朝爆然拶破。則 向所謂仇讐
X73n1452_p0344c08║   者。翻為骨肉矣。
X73n1452_p0344c09║   　　　答汪仲 淹
X73n1452_p0344c10║   辱惠書。讀至比來業重災生處。達觀亦不覺為仲 淹
X73n1452_p0344c11║   愴然久 之 。遂亦為仲 淹喜。大抵人苦不能自反。既不
X73n1452_p0344c12║   能自反。不但 達觀救不得。直教諸佛亦無下手處。仲
X73n1452_p0344c13║   淹獨能自反。則 苦根將拔矣。惟仲 淹一 反永覺。於愛
X73n1452_p0344c14║   憎關頭。死生境上。挺然獨立。[拚-ㄙ+ㄊ]命捱將去。了 不失脚。
X73n1452_p0344c15║   正當苦時。即推苦根。為自心生耶。為從業生耶。為心
X73n1452_p0344c16║   業共生耶。為離心業生耶。若從心生。非業則 心本無
X73n1452_p0344c17║   病。若從業生。非心則 業本無主 。若心業共生。初 於自
X73n1452_p0344c18║   他兩者推之 。既無生處。又將何 物而共生耶。若離心
X73n1452_p0344c19║   業而無端生。更無謂矣。仲 淹果能觸境諦察。深推於
X73n1452_p0344c20║   四生中。何 生中生。是苦根。一 旦推功 極處。苦根披露。
X73n1452_p0344c21║   到 此地位 。仲 淹方體得古人道。老僧 自有安閒法。八
X73n1452_p0344c22║   苦熬煎也不妨。仲 淹若不能擔當做 得去。則 所問若
X73n1452_p0344c23║   宗若教。何 日暮途遠。尚有閒工夫及此耶。雖然達觀
X73n1452_p0344c24║   一 則 古人葛籐。聊為仲 淹病苦中。作個消閒的方子。
X73n1452_p0345a01║   一 日洞山不安。僧 問和尚病。還有不病者麼。山云 有。
X73n1452_p0345a02║   僧 云 。不病者還看和尚否。山云 。老僧 看他有分。僧 云 。
X73n1452_p0345a03║   和尚看他如何 。山云 。則 不見有病。達觀將此問仲 淹。
X73n1452_p0345a04║   病時亦有人看仲 淹否。仲 淹亦能看渠否。於此句中。
X73n1452_p0345a05║   若仲 淹罔措不薦。則 病熟命光 遷謝之 時。敢保 至愛
X73n1452_p0345a06║   的代 你不得在。江山脩阻。雲月長新。南羽康虞信 來。
X73n1452_p0345a07║   復此以 為山中音耗耳。
X73n1452_p0345a08║   　　　與陸太宰
X73n1452_p0345a09║   大法丁艱。殘燈幾滅。僅 憑墻塹。保 障緇林。是以 安禪
X73n1452_p0345a10║   無狼虎之 驚。集講有龍象之 慶。然則 百尺竿頭非進
X73n1452_p0345a11║   步之 階。千峯頂上豈窮年之 地。檀越位 高爵厚。任重
X73n1452_p0345a12║   心勞 。雖則 帝渥靡涯。懸恐精神有限。事 繁食簡。德茂
X73n1452_p0345a13║   年尊。莫教眼下蹉跎。直向胸前 便 判 。鳥未倦而知返。
X73n1452_p0345a14║   雲將歸而始閒。不失早見之 明。全 收自知之 譽。功 留
X73n1452_p0345a15║   三寶。蔭庇諸方。此世 外野人。延頸檀越者也。
X73n1452_p0345a16║   　　　答李虹霄
X73n1452_p0345a17║   讀手疏。服筆力 雄徤。辭旨精朗。但 神迹之 論。尚墮於
X73n1452_p0345a18║   常習。世 謂迹粗神密。殊不知迹是何 物。神又何 物。苟
X73n1452_p0345a19║   神迹果殊。聖人曷能會萬物歸於己哉。是以 移舊染。
X73n1452_p0345a20║   擴本光 。必理行事 行。如車並 輪。如鳥雙翅。始能運遠
X73n1452_p0345a21║   騰空。今公 獨抱理行。弗重事 行。何 異鳥之 折翅。車之
X73n1452_p0345a22║   廢輪。又執事 習氣。偏 用事 行則 有益。偏 用理行則 無
X73n1452_p0345a23║   益。大都事 行難逃於實迹。理行則 易資乎空譚。貧道
X73n1452_p0345a24║   探討此道。頗有年矣。少見不真。決不敢橫斷。惟高明
X73n1452_p0345b01║   思之 。
X73n1452_p0345b02║   　　　與雷雨居士
X73n1452_p0345b03║   人有小技。謗階自設。況吾爾抱出世 之 道。而陵厲塵
X73n1452_p0345b04║   奴。則 其不悅自引也。又何 介哉。
X73n1452_p0345b05║   　　　二 。
X73n1452_p0345b06║   人若不生病。則 空談可當修 行。人若不有好惡境界。
X73n1452_p0345b07║   則 真心學好無可辨驗。汝生得這點病。便 覺受他不
X73n1452_p0345b08║   得。根在何 處。只為生病日子少。無病日子多故耳。勿
X73n1452_p0345b09║   厭此語。當味之 。
X73n1452_p0345b10║   　　　與鄒南臯公
X73n1452_p0345b11║   燕山無量寺。風月不減西江。仲 淳近當行蹤飄泊之
X73n1452_p0345b12║   際。足下能不忘燕山之 舊。一 旦為渠東道。則 西江風
X73n1452_p0345b13║   月。乃無量之 故物也。牢山亦自燕山來。縲絏隆冬。將
X73n1452_p0345b14║   有萬里之 行。究其所自。因弘法被譴。亦可哀已。然觀
X73n1452_p0345b15║   其眉宇。自有一 段不可言處。使人意消心化。今渠道
X73n1452_p0345b16║   吉水。足下當一 晤之 。鐵佛菴有佛名而無佛實。如南
X73n1452_p0345b17║   臯即佛。不必別 鑄。雖然。也須大經罏甀。一 上始不負
X73n1452_p0345b18║   名此貧道犬馬心也。聞仲 淳堪輿役忙。峰頭澗畔。葛
X73n1452_p0345b19║   籐無量。倘失脚絆倒。足下不垂手扶持之 。更待阿誰。
X73n1452_p0345b20║   昔溈山勘 仰山曰。當此境界。鐵佛也須汗出。夫此汗
X73n1452_p0345b21║   出境界。從上聖賢。苟不以 了 知為前 茅。隨順心體為
X73n1452_p0345b22║   急務 。此汗亦未易出。
X73n1452_p0345b23║   　　　與李君實節推
X73n1452_p0345b24║   易傳。有宋刻 。無一 字訛者。惜未得也。聞屠田叔有之 。
X73n1452_p0345c01║   田叔亦曾親老漢瓶錫。今在福建。如得渠的本。證抄
X73n1452_p0345c02║   本之 訛。剔蕪沒之 垢。俾 列 聖不傳之 妙。即文字而傳。
X73n1452_p0345c03║   傳之 者。始知無所得也。知無所得。則 一 切眾生。可以
X73n1452_p0345c04║   交神之 道見之 。見之 者。乃痛民饑即我饑。民寒即我
X73n1452_p0345c05║   寒。如未見之 。不過率情之 痛。非率性之 痛。情屬生滅。
X73n1452_p0345c06║   性無生滅。故以 有生滅者痛民。終有倦時。惟無倦者。
X73n1452_p0345c07║   □□見之 不見之 。在李郎而不在老人也。
X73n1452_p0345c08║   　　　與湯義仍
X73n1452_p0345c09║   浮生幾何 。而新故代 謝。年齒兼 往。那堪躊躇。靜觀前
X73n1452_p0345c10║   念後念。一 起一 滅。如環無端。善用其心。則 麤者漸妙。
X73n1452_p0345c11║   不善用其心。則 妙者漸麤。妙者漸麤。麤將不妙。於不
X73n1452_p0345c12║   妙處。了 不覺知。是身存而心死矣。所以 古德云 。乍 時
X73n1452_p0345c13║   不到 。便 同死人。夫身在而心死。則 不當存者。我反存
X73n1452_p0345c14║   之 。不當死者。我反死之 。老氏曰。我有大患。為我有身。
X73n1452_p0345c15║   又曰。介然有知。惟施是畏。即此觀之 。大患當除。而我
X73n1452_p0345c16║   不能除。真心本妙。情生即癡。癡則 近死。近死而不覺。
X73n1452_p0345c17║   心幾頑矣。況復昭廓其癡。馳而不返。則 種種不妙。不
X73n1452_p0345c18║   召而至焉。至人知其如此。惟施是畏。顏子隳肢體。得
X73n1452_p0345c19║   非除大患乎。黜聰明。得非空癡心乎。大患除而癡心
X73n1452_p0345c20║   空。則 我固有法身。本妙真心。亦不待召而至矣。曹溪
X73n1452_p0345c21║   聞應無所住 而生其心。則 根塵逈脫。妙心昭然。故溈
X73n1452_p0345c22║   山曰。靈光 獨露。逈脫根塵。體露真常。不拘文字。至此
X73n1452_p0345c23║   則 麤者復妙矣。遠者習近矣。人為萬物之 靈。於此不
X73n1452_p0345c24║   急而他急。此所謂不知類者也。寸虗受性高明。嗜欲
X73n1452_p0346a01║   淺而天機深。真求道利 器。第向來於此路頭。生疎不
X73n1452_p0346a02║   熟。或言及此。未見渴仰。此點消息。乃羽毛鱗甲之 媒。
X73n1452_p0346a03║   三塗四生之 引。故曰。一 微涉動 。境成此頹山勢 。此半
X73n1452_p0346a04║   偈三假全 備 。三假者。因成假。相續假。相待假是也。如
X73n1452_p0346a05║   上根利 器。纔入 因成。覺不隨流。謂之 不遠復。如天機
X73n1452_p0346a06║   稍淺。流入 相續。慚媿知返。謂之 流復。於相續中。尚不
X73n1452_p0346a07║   驚覺。勢 必流入 於相待矣。既流入 於相待。則 以 習遠
X73n1452_p0346a08║   為重。反以 習近為輕。夫近者性也。遠者情也。昧性而
X73n1452_p0346a09║   恣情。謂之 輕道。如唐德宗不能自反。迷而不悟。終致
X73n1452_p0346a10║   大盜以 亂 天下。此遠公 所謂成此頹山勢 者也。又因
X73n1452_p0346a11║   成是何 義。葢妄心不能獨立。必因附前 境而生。故智
X73n1452_p0346a12║   鑑曰。能由境能。此能乃妄心之 始。我相之 根。我相乃
X73n1452_p0346a13║   不善之 前 茅。仲 尼曰。顏氏之 子。有不善未嘗不知。知
X73n1452_p0346a14║   之 未嘗復行。果如此謂之 不遠復。無祗悔。不亦宜乎。
X73n1452_p0346a15║   毗舍浮佛。此言自在覺。其傳法偈曰。假借四大以 為
X73n1452_p0346a16║   身。心本無生因境有。前 境若無心亦無。罪福如幻起
X73n1452_p0346a17║   亦滅。昔有貴人。以 上妙素帛。求黃魯直書平時得意
X73n1452_p0346a18║   之 詩。魯直曰。庭堅亦凡夫耳。詩縱得意亦不妙。遂書
X73n1452_p0346a19║   此偈遺之 。且屬之 曰。七佛偈乃禪宗之 源。今天下黑
X73n1452_p0346a20║   白。譁然望流迷源。庭堅旁觀不禁。書之 贈公 。願公 由
X73n1452_p0346a21║   讀而誦。由誦而持。由持而入 。由入 而化。則 自在覺。在
X73n1452_p0346a22║   公 日用。而不在此偈也。山谷楚人。寸虗亦楚人。茲以
X73n1452_p0346a23║   楚人引楚人則 似 易。倘吳人引楚人。則 楚人以 謂吳
X73n1452_p0346a24║   人似 不知楚人也。若相續假以 因成。錯過本來面目。
X73n1452_p0346b01║   便 將錯就錯。不惟不知因成之 前 。心本獨立。初 非附
X73n1452_p0346b02║   麗。即其照無中邊之 光 。初 不夢見彼照。而應物偶 然
X73n1452_p0346b03║   忘照。流入 因成。以 不知是因成。復流入 相續。相續流
X73n1452_p0346b04║   入 相待。相待是何 義。謂物我對待。亢然角立也。嗚呼。
X73n1452_p0346b05║   相待不覺。則 三毒五 陰。亦不明而迷矣。故知能由境
X73n1452_p0346b06║   能。則 能非我有。能非我有。豈境我得有哉。此理皎如
X73n1452_p0346b07║   日星。理明則 情消。情消則 性復。性復則 奇男子能事
X73n1452_p0346b08║   畢矣。雖死何 憾焉。仲 尼曰。朝聞道。夕死可矣。為是故
X73n1452_p0346b09║   也。如生死代 謝。寒暑迭遷。有物流動 。人之 常情。眾人
X73n1452_p0346b10║   迷常而不知返。道終不聞矣。故曰反常合道。夫道乃
X73n1452_p0346b11║   聖人之 常。情乃眾人之 常。聖人就眾人而言。故曰反
X73n1452_p0346b12║   常合道耳。據實言之 。眾人之 常。豈果真常耶。野人追
X73n1452_p0346b13║   維往遊西山雲峰寺。得寸虗於璧上。此初 遇也。至石
X73n1452_p0346b14║   頭晤於南臯齋中。此二 遇也。辱寸虗冒風雨而枉顧
X73n1452_p0346b15║   棲霞。此三遇也。及寸虗上疏後。客瘴海。野人每有徐
X73n1452_p0346b16║   聞(時寸虛方謫徐聞尉)之 心。然有心而未遂。至買舟絕錢塘。道
X73n1452_p0346b17║   龍游。訪寸虗於遂昌。遂昌唐山寺。冠世 絕境。泉潔峰
X73n1452_p0346b18║   頭。月印波心。紅魚誤認為餌。虗白吐吞。吐吞既久 。化
X73n1452_p0346b19║   而為丹 。眾魚得以 龍焉。故曰龍乃魚中之 仙 。唐山禪
X73n1452_p0346b20║   月舊宅。微寸虗方便 接引。則 達道人此生幾不知有
X73n1452_p0346b21║   唐山矣。然此遇。四遇也。今臨川之 遇。大出意外。何 殊
X73n1452_p0346b22║   雲水相逢。兩皆無心。清曠自足。此五 遇也。野人久 慕
X73n1452_p0346b23║   疎山石門。並 龍象禪窟。冒雨犯風。直抵石門。黎明入
X73n1452_p0346b24║   寺。然寺有名無實。故址雖存。草萊荊棘。狐蛇淵藪。四
X73n1452_p0346c01║   顧不堪。故不遑拋瓣香熏圓明而行。圓明。山谷最敬
X73n1452_p0346c02║   之 。每歎東坡不遑一 面。然圓明敬東坡。不在山谷之
X73n1452_p0346c03║   下。今石門狼狽至於此。使東坡山谷有靈。亦其所不
X73n1452_p0346c04║   堪者也。大都真人大士之 遺跡。乃眾生開佛知見之
X73n1452_p0346c05║   旗鼓也。葢旗能一 目。鼓能一 耳。耳目既一 。目即耳可
X73n1452_p0346c06║   也。耳即目可也。目可以 為耳。則 旗非目境。耳可以 為
X73n1452_p0346c07║   目。則 鼓非耳境。旗鼓固非耳目之 境。而耳目之 用不
X73n1452_p0346c08║   廢。此謂六 根互 用也。然以 一 精明為君。六 和合為臣。
X73n1452_p0346c09║   臣奉君命。無往不一 。無往不一 。謂之 獨往獨來。獨往
X73n1452_p0346c10║   獨來。此即妙萬物而無累者也。此意悼西兒名序中。
X73n1452_p0346c11║   亦稍泄之 。嗚呼。野人與寸虗必大有宿因。故野人不
X73n1452_p0346c12║   能以 最上等人。望寸虗。謂之 瞞心。溈山曰。但 不瞞心。
X73n1452_p0346c13║   心自靈聖。且寸虗賦性精奇。必自宿植。若非宿植。則
X73n1452_p0346c14║   世 緣必濃。世 緣一 濃。靈根必昧。年來世 緣。逆多順少。
X73n1452_p0346c15║   此造物不忍精奇之 物。沉霾欲海。暗相接引。必欲接
X73n1452_p0346c16║   引寸虗了 此大事 。野人二 遇於石頭時。曾與寸虗約
X73n1452_p0346c17║   曰。十年後。定當打破寸虗舘也。楞嚴曰。空生大覺中。
X73n1452_p0346c18║   如海一 漚發。即此觀之 。有形最大者天地。無形最大
X73n1452_p0346c19║   者虗空。天地生於空中。如片雲點太清。虗空生於大
X73n1452_p0346c20║   覺中。如一 漚生大海。往以 寸虗號足下者。葢眾人以
X73n1452_p0346c21║   六 尺為身。方寸為心。方寸為心。則 心之 狹小可知矣。
X73n1452_p0346c22║   然眾人不能虗。重以 日夜而實之 為貴。寸虗稍能虗
X73n1452_p0346c23║   之 。且畏實而常不自安。近野人望寸虗以 四大觀身。
X73n1452_p0346c24║   則 六 尺可遺。以 前 塵緣影觀心。則 寸虗可遺。六 尺。與
X73n1452_p0347a01║   寸虗。既皆遺之 。則 太虗。即寸虗之 身與心也。至此以
X73n1452_p0347a02║   明為相。以 勇 為將。破其釜而焚其舟。示將相於必死。
X73n1452_p0347a03║   [拚-ㄙ+ㄊ]命與五 陰魔血戰一 塲。忽然報捷。此野人深有望
X73n1452_p0347a04║   於寸虗者也。願寸虗不以 野人道淺學少。略其玄黃。
X73n1452_p0347a05║   而取其神駿。神駿者。即野人望寸虗之 癡心也。又野
X73n1452_p0347a06║   人今將升寸虗為廣虗。升廣虗為覺虗。願廣虗不當
X73n1452_p0347a07║   自降。吳臨川。野人往字以 始光 。葢取佛放眉閒白毫
X73n1452_p0347a08║   相光 。照東方萬八 千土。東為動 方。能以 眉光 照之 。則
X73n1452_p0347a09║   不必釋動 以 求靜。動 本靜耳。葢方有十。舉東一 方。則
X73n1452_p0347a10║   餘九方。不待舉而可知矣。方有十而知則 一 。知即能
X73n1452_p0347a11║   由境能之 能。方即境也。境有動 靜。能無動 靜。能若是
X73n1452_p0347a12║   動 。則 不知動 。能若是靜。則 不知靜。惟能非動 非靜。所
X73n1452_p0347a13║   以 能知動 靜耳。肇公 曰。知有有壞。知無無敗。野人則
X73n1452_p0347a14║   曰。知動 動 壞。知靜靜敗。動 靜壞敗。有無都遣。則 始光
X73n1452_p0347a15║   大而為圓光 矣。此圓光 在堯不加 多。在紂不加 少。然
X73n1452_p0347a16║   光 有邪正。善用則 謂之 妙光 。不善用則 謂之 黏安發
X73n1452_p0347a17║   光 。如吳臨川已知野人動 靜。廣虗當以 此書附達之 。
X73n1452_p0347a18║   如是則 不惟野人不負五 遇之 緣。亦廣虗不負五 遇
X73n1452_p0347a19║   之 緣也。
X73n1452_p0347a20║   　　　二 。
X73n1452_p0347a21║   屢承公 不見則 已。見則 必勸 僕 。須披髮入 山始妙。僕
X73n1452_p0347a22║   雖感公 教愛。然謂公 知僕 。則 似 未盡也。大抵僕 輩。披
X73n1452_p0347a23║   髮入 山易。與世 浮沉難。公 以 易者愛僕 。不以 難者愛
X73n1452_p0347a24║   僕 。此公 以 姑息愛我。不以 大德愛我。昔二 祖與世 浮
X73n1452_p0347b01║   沉。或有嘲之 者。祖曰。我自調心。非關汝事 。此等境界。
X73n1452_p0347b02║   卒難與世 法中人道者。惟公 體之 。幸甚。又年來有等
X73n1452_p0347b03║   闡提。忌僕 眼明多知。凡所作為。彼謂終瞞僕 不得。殊
X73n1452_p0347b04║   不知。僕 眼亦不甚明。智亦不甚深。此輩窺僕 不破。徒
X73n1452_p0347b05║   橫生疑忌耳。如其一 窺破之 。縱使有人教其疑忌僕 。
X73n1452_p0347b06║   彼亦自然不生疑忌矣。但 破以 未窺破。浪作此伎 倆
X73n1452_p0347b07║   也。且僕 一 祝髮後。斷髮如斷頭。豈有斷頭之 人。怕人
X73n1452_p0347b08║   疑忌耶。
X73n1452_p0347b09║   　　　答吳臨川始光 居士
X73n1452_p0347b10║   五 金八 石。世 以 為寶。始光 獨不寶之 。不以 剩語為笑
X73n1452_p0347b11║   具 。而復珍之 。且願淘其粗。存其精。此心何 心哉。然不
X73n1452_p0347b12║   知粗者既去。果復有精者存乎。呵呵。
X73n1452_p0347b13║   　　　二 。
X73n1452_p0347b14║   喜哥受性靈奇。終非火宅種草。緣盡長逝。當觀往因。
X73n1452_p0347b15║   永嘉曰。大千沙界海中漚。一 切聖賢如電拂。況凡夫
X73n1452_p0347b16║   與喜哥乎。此理也。非情也。道人願始光 。力 以 理折情。
X73n1452_p0347b17║   毋以 情昧理。且喜哥形有聚散。有死生不可拘束。而
X73n1452_p0347b18║   去來自由。隨業咸報者。安知今日去速之 機。非異日
X73n1452_p0347b19║   來速之 機乎。但 再 願始光 於世 緣牽絆交加 處。踢倒
X73n1452_p0347b20║   情樁。究徹理海。而於理海智願感格佛天。於佛天慈
X73n1452_p0347b21║   嚴光 裏。流出一 兩個有福慧兒子。慰汝喜哥之 痛。亦
X73n1452_p0347b22║   補喜哥金湯之 職。又即喜哥復來。未可知也。思之 。道
X73n1452_p0347b23║   人於此月十九。始聞喜哥長往之 音。亦不覺悲楚難
X73n1452_p0347b24║   禁。時臺泉。卓塵。與二 三法侶 。亦嗚咽不勝。然喜哥以
X73n1452_p0347c01║   死說法。維摩以 病說法。雖古今老少不同。以 理推之 。
X73n1452_p0347c02║   了 無二 也。不知喜哥老子。聞喜哥說法否。若聞則 悲。
X73n1452_p0347c03║   鳴不廢。而情弗傷 理。當前 死生順逆。皆吾導師耳。道
X73n1452_p0347c04║   人恐始光 父子情重。緩以 理照。或以 情延。怨天尤人。
X73n1452_p0347c05║   所以 先附手字。於沸湯釜底急為抽薪也。
X73n1452_p0347c06║   　　　三。
X73n1452_p0347c07║   匡山大佛。初 生汝心。今幸成之 。當正信 堅固。勿 流異
X73n1452_p0347c08║   趣。且白面郎君。驀地為民父母。日用之 知。人畜所係 。
X73n1452_p0347c09║   率性則 仁明勇 。觸處現成。率情則 牛頭馬面。百千畜
X73n1452_p0347c10║   習。亦觸事 現成。噫。清淨光 中。無故起念。危乎岌哉。果
X73n1452_p0347c11║   非虗語。吳郎。吳郎。咄。
X73n1452_p0347c12║   　　　與李君實
X73n1452_p0347c13║   達道人自楞嚴東靜室。始識賢父子。信 知賢父子。與
X73n1452_p0347c14║   道人有菩提緣者。於是即囑君實譔護法疏。焚於韋
X73n1452_p0347c15║   馱之 前 。而君實直下無疑。又承賢父子追道人於王
X73n1452_p0347c16║   江涇。值驟雨淋漓。而賢父子曾無懈心。此非有卓倫
X73n1452_p0347c17║   之 見者。斷不能也。茲幸奉命出典 潯陽。潯陽乃古禪
X73n1452_p0347c18║   窟。比來緇曹。無論主 者。客者。多飽食橫眠。遊談無根
X73n1452_p0347c19║   之 徒。似 不少也。嗟乎。因時布政之 弊生。則 仁信 之 治
X73n1452_p0347c20║   救焉。仁信 之 治弊生。則 智勇 之 治救焉。智勇 之 治弊
X73n1452_p0347c21║   生。則 莫得而救者。若干年矣。至漢明兆 夢。摩竺西來。
X73n1452_p0347c22║   則 以 一 出世 之 法。救莫救之 弊。此理勢 然也。葢世 法
X73n1452_p0347c23║   變極。不以 出世 法救之 。則 變終莫止。出世 法變極。脫
X73n1452_p0347c24║   不以 世 法救之 。則 其變亦終不止。故迦文老子將涅
X73n1452_p0348a01║   槃時。付囑國王大臣。金湯正法。即此意也。然孔釋之
X73n1452_p0348a02║   徒。世 不多憂深慮遠之 人。所以 二 氏不得相資而救
X73n1452_p0348a03║   弊。則 必相毀而弊愈生焉。道人初 自吳門來南康。止
X73n1452_p0348a04║   開先。而未入 潯陽者。此意非淺淺。以 為君實素頗卓
X73n1452_p0348a05║   倫。焚疏之 舉。斷非常人所能為。竊謂臺老之 後。有趙
X73n1452_p0348a06║   公 定宇。繼二 公 者。必君實矣。君實自今而後。於相傳
X73n1452_p0348a07║   溢言之 際。或於書柬之 閒。大須要審察諦觀。此書柬
X73n1452_p0348a08║   言雖粗率。然察其心。為我真而無他腸者。此書柬言
X73n1452_p0348a09║   雖甘。然察其心。未必真為我而口為者。於此兩者。若
X73n1452_p0348a10║   瞞不過。此便 是佛心也。又人情雖變態百出。能以 理
X73n1452_p0348a11║   折情。精而衡之 。則 真偽似 不可逃焉。又真心為人。必
X73n1452_p0348a12║   先以 德業。偽心為人。必先以 姑息。德業順性。姑息順
X73n1452_p0348a13║   情。順性則 照用齊到 。所以 染習消而不自知。順情則
X73n1452_p0348a14║   照用俱 昧。所以 染習不培而日深矣。噫嘻。三界之 內。
X73n1452_p0348a15║   非情重眾生。决不生之 。故色界。無色界。雖勝於鬼獄。
X73n1452_p0348a16║   四空。四禪。雖勝於無色。四王。忉利 。雖勝於四禪。據實
X73n1452_p0348a17║   觀之 。而勝者必情重於劣 者。以 勝者恒處順境。故劣
X73n1452_p0348a18║   者恒處逆境。故逆境則 苦極。苦極則 思本。思本則 近
X73n1452_p0348a19║   覺。近覺則 苦樂之 根。了 而不昧。於了 而不昧之 時。忽
X73n1452_p0348a20║   推苦樂之 前 。苦樂之 根。畢竟根於何 處。推久 誠積。誠
X73n1452_p0348a21║   積心開。則 知向來極苦極樂。斷非此外有耳。自是便
X73n1452_p0348a22║   解將苦樂之 前 者。於境緣逆順之 衝。橫拈竪弄。弄得
X73n1452_p0348a23║   熟了 。則 入 地獄。也是好事 。生天堂。亦不作希奇想也。
X73n1452_p0348a24║   然後痛念我同體之 流。苦海日深。火宅烟濃。燒然三
X73n1452_p0348b01║   界。流蕩七趣。強發四弘誓願。願克 方休。四弘誓願不
X73n1452_p0348b02║   難發。惟強之 一 字。最難荷擔耳。若能直下荷擔得這
X73n1452_p0348b03║   箇強字牢靠。則 世 出世 閒法。縱不憂深遠慮。亦無往
X73n1452_p0348b04║   而不克 矣。道人於這強字。著實勉 力 荷擔。每滑肩不
X73n1452_p0348b05║   少矣。此葢眾生習熟。佛祖習生。眾生習熟。則 我根難
X73n1452_p0348b06║   拔。我根難拔。則 此肩便 不是金剛 肩矣。所以 被利 害
X73n1452_p0348b07║   得失轉却了 。苟能眾生習生。佛祖習熟。不但 肩是金
X73n1452_p0348b08║   剛 肩。即戲罵譏訶。皆金剛 雷也。此雷出地。何 蟄夢之
X73n1452_p0348b09║   不破。何 擔之 不可肩耶。此等言句。說易行難。故溈山
X73n1452_p0348b10║   訶仰山曰。寂子。汝莫口解脫。又佛法不以 禪定為要。
X73n1452_p0348b11║   惟以 智進為本。故曰。智進全 名。餘度皆字。見徹不疑。
X73n1452_p0348b12║   是智用不疑者。而能治惡習是進。又近日世 態。於至
X73n1452_p0348b13║   親骨肉中。倘觸了 他毫不顧惜。直欲陷死我便 快。此
X73n1452_p0348b14║   言不信 佛法者。即信 佛法人。偶 有無心之 失。觸了 他
X73n1452_p0348b15║   情所護處。他且把佛法拋在一 邊。百種生計害人。我
X73n1452_p0348b16║   有日在。我佛所謂末法鬬爭堅固。是也。夫鬬爭已是
X73n1452_p0348b17║   不好了 。更加 堅固之 力 。持鬬爭之 心。則 此鬬爭不入
X73n1452_p0348b18║   阿鼻不已。此亦理勢 然也。道人願君實將智進兩者。
X73n1452_p0348b19║   強於此等境界。大昭廓王江涇遭雨時心。韋馱前 焚
X73n1452_p0348b20║   疏時心。更以 護法為己任。則 報君報親。靡不盡矣。君
X73n1452_p0348b21║   實勉 之 。餘不盡。
X73n1452_p0348b22║   
X73n1452_p0348b23║   紫栢老人集卷之 二 十三